在杭州校友座谈会上的讲话
(2021.6.18 薛谦让)
感谢校友们的厚爱!我越来越老糊涂了,实在是杭州校友会的几个领导成员盛情难却,不得不来。
退休近20年了,孤陋寡闻,不知道该说点啥。喜欢躺床上看手机新闻。先妄谈点形势,再说点我在南阳理工工作的教训,最后扣一下座谈会的主题。
一、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可能要经历一个很困难时期,但对国家前途应有足够的信心。
美国联合西方发达国家持续遏制和打压中国是肯定的。奥巴马曾经的一句话说出了根本原因:如果14亿中国人都过上我们的好日子那将是世界的灾难。美国的主要优势—高科技优势在相当长时间内难以替代,由此带来的军事优势以及金融优势在相当长时间内难以改变。所以困难是肯定的。
但中国的优势是全产业链,且体量和市场巨大,也不可替代。再加上中国人的智慧和吃苦耐劳精神……更是无可替代。斗争的结果我们的损失会很大,会经历一系列严重困难,但最终中国会挺过来。前提是我们自己的事要做好(政治上继续进步和团结,经济上继续扩大改革和开放)。
今年是建党一百年,世界遇到了惊心动魄的大变局。一百年来,中国经历了三个伟大时代(毛泽东时代站起来,邓小平时代富起来,习近平时代强起来)。強起来要有几个标志,人均GDP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建立法制化国家治理体系,完成国家的完全统一.......。第三个时代将完成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二、关于南阳理工的感想和教训
几年前就有一个预感:我的时间不多了。即将离去的人,可能的痛苦,大概是除了对家人的依恋外,就是对生前经历的重大事件难以释怀。
南阳理工是时代的产物,真不是哪一个人的功劳。我之所以对她难以释怀,是因为我当初对她有一个理想化的现在看来极天真的建设之梦(奠定良性发展基础之梦、师资队伍建设之梦,教学改革之梦,效率改革之后梦,校风建设之梦,座右铭之梦)。这些梦想后来大都落空了。唯有校园规划的控制比较理想,是河南同期建设的唯一没有搬迁的学校。规划上的浪费是最大的浪费,控制好规划及实施,就会节约大笔资金。当然还有其它一些较理想的事情,比如是全国高校中最早实现计算机网络进师生宿舍的学校,我们的学生可以说最早受惠于计算机文化熏陶,这是早期毕业生能感受到的。上世纪80年代开始的效率改革,虽然曾经形成了多年激情创业的环境,但最终彻底丢弃。其它如师资队伍建设和校风建设等都虎头蛇尾,后果难堪。
最主要的教训:有些想法太超前,无法持续,引起了很大矛盾。如现代大学制度和人事制度改革,大环境不适宜的时候就很难。北京大学比我们晚几年的校内机制改革,由著名经济学家张维迎设计,党委书记闵为方支持的同类改革刚启动就夭折了。而我却坚持推动12年。
三、从民族精神谈南阳理工一脉相承的不甘示弱精神。
大家对曾经的校训有不少兴趣,我就多啰嗦几句。
(一)中国的民族精神。有所谓哈佛教授的传言:中国有一种独特的民族精神—"勇于抗争"精神,自己却不知道,但正是这种精神才使中华民族几千年屹立不倒。
实际上,中华民族精神在经历元、明、清三个最后王朝后,发生了巨大变化。元、清两个异族和最后一个汉族的严酷高压制度不仅压制了中国人的智慧,也使中国人的民族性变得奴性十足和萎靡不振。青年时代的毛泽东曾对此非常痛恨。直到百年前,中共的建立才重新喊起这种抗争精神。(明清两朝对民族历史的巨大贡献主要在开疆拓土)。
说中华民族精神有“很强的韧性”更确切。历经苦难的中华民族精神,最可贵的是“不屈不挠+忍辱负重+吃苦耐劳”。遇到开明时代,加上中国人的智慧,就会做出震惊世界的事业。如“现代基建狂魔”现象只有在中国才成为可能。现在我们正在经历这样的时代。美国能拖垮苏联,压垮日本,但它熬不过中国。中国独特的民族精神,一定会使自己再次复兴。
(二)南阳理工精神(校训)的针对性比较強。校训的表述雷同的很多。北大清华的老校训比较独特,北大的现在不提了。我们与清华的"自強不息"有点相似但又根本不同,清华的学生是高考的強者,要坚持強下去,我们的学生大多是高考的失意者。首先要正视自己,人是有差别的,敢于承认自己是弱者是自信的前提。没有全能的强者,也没有完全的弱者。任何人的潜能都是极大的,能否由弱变强,关键是所谓“弱者”有没有“破釜沉舟”的拼搏精神。
(三)走上社会后南阳理工的学生面临同样的拷问。爱迪生说成功是99%的汗水和1%的灵感组成的。我曾在一次毕业典礼上说过:重点大学的庸才和普通大学的骄子同样不少!南阳理工的毕业生,有一大批敢于闯荡北上广深一线城市和新一线城市天堂杭州,并且已牢牢站稳脚跟,做出了许多名牌大学毕业生做不出的成绩。这说明他们本来就不是等闲之辈,实践证明他们是強者。而不少同类学校的学生却缺少这种胆识。
杭州的校友们不仅在自己的事业上取得许多不菲的成就,而且在取得初步成功后,满怀爱心,希望回馈母校,把自己成功的感悟传递给学弟学妹,为此提出了几个很好的建议。包括设立“南阳理工校友不甘示弱奖励基金”,以便更有利于“不甘示弱”的学校精神传递下去。我对你们的美好信念深表敬佩。